何毓玲说的这么明白,武教授觉得有道理,但如果让他对叶文轩说客气话,他又真的说不出来。
他只能诚心求教道:“活了半辈子,在人情来往的处理上,我还是不行,还是你拿主意吧。”
“你和咱爸是什么性格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吗?要是指望你们两个处理人情往来,估计咱家早就没人登门了。
和文轩的关系,你只要放心交给我处理就好了,只要你们爷俩别添乱,那就不用你们操心。”
“我本来也没操心,如果不是你今天对我说,我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武教授实话实说。
“咱爸要是也和你一样的想法就好了,我也就不用和你说这么多了。
这段时间,我对文轩确实更加热情了一点,但对于尺寸的把握,我觉得还是合适的。
人家拿来这么多东西,咱们又还不了这个人情,我要是一点回馈都没有,那不是让人觉得咱们家把文轩的赠送当成了理所应当?
我对他热情一些,尽量在其他方面给一点回馈,也是想让他知道咱们家把这份情记在了心里,并没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武教授从来不关注这些事情,不会考虑到这么一点事情竟然有这么多的计较。
“还是交给你来处理吧,我还是真的处理不来。得亏文轩心胸宽广,听你这么一说,我和咱爸的态度确实也有问题。要是换一个人,说不定就会觉得咱家都是只会索取不会感恩的人。”
有了爱人的理解,何毓玲的心情好了很多,“主要是文轩这孩子太实在,每次拿来的东西太多,我是真的受之有愧,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人家才好。
你看看今天送来的这些年货,都是有钱没地方买的紧俏货。
十斤五花肉就不说了,太难得,我都不敢让邻居们看到。那两只大公鸡和一桶花生油,同样是有钱买不到的好东西。
那桶油差不多有五斤,这么难得的东西也舍得给咱们家送过来,咱爸这些年名义上的弟子也不少,有哪一个像他这么实在?
不说这些实在的东西,文轩拿来的香蕉、苹果、橘子也都有几斤,说是给咱爸补充维生素,同样都是有钱买不到的紧俏货。”
何毓玲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文轩临走的时候硬塞给我三十斤全国粮票,还特意叮嘱我不要告诉咱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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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是真的不想收,这份人情太重了。但文轩就是太实在,硬给我扔到了桌子上。
名义上是给咱爸称几斤白面包饺子,但我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就是想多给咱家一点补贴,肯定是从咱爸那里听说咱俩太省吃俭用了。
找个合适的机会,你得跟咱爸说上一声,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告诉文轩,这孩子太仁义,我是咱家脸皮最厚的那一个,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武教授的心情也很沉重,“咱爸肯定是无心中说了几句家里的情况,偏偏文轩又是个有心人,就记在了心里,回头我会提醒一下。”
岳文轩的工作太忙,直到年三十这一天才休息。岳振华这个一家之主是大领导,工作更加繁忙,三十上午也有工作安排,一直到了下午四点钟才赶回家里。
岳振华换下衣服,洗了把手,看到一家人都在忙碌,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出声问道:“我回家最晚,都插不上手了,谁给我安排一下任务?”
岳文轩说道:“您是一家之主,这一年劳苦功高,在一旁喝茶水就行。”
岳文轩知道老爸不擅长干家务活,粗手笨脚的,还是别添乱了。
“这么高兴的日子,重在参与嘛,我哪能在旁边喝茶水,还是给我安排个工作吧?”
看到全家人一起动手,忙忙碌碌,热热闹闹,岳振华更愿意参与其中,而不是被排斥在外。
老太太说道:“你还听不出来吗?你大儿子这是嫌弃你笨手笨脚,什么都干不好。
这要是在老家过大年,烧火的工作交给你最合适。现在用的是煤炉子,没有这个工作岗位了,想要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还是一个难题,看来领导真不是那么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