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老爷子的意思就是虽然这四幅画依旧在私人藏家的手里边,但是好歹已经回归了,将来也只可能在锅里流转,相比于之前流失在海外,已经属于侥天之幸了。
最近文保界堪称喜事连连,不能指望件件国宝都如皿方罍那般的最完美结局。
“能到这一步,已经足值尊敬了。”陈时中说道:“藏家这样做,起码已经放弃了上亿的利益。差不多吧?”
“差不多。”骆千和长期活动在交易场所,说道:“四幅画作都是宋摹本和真迹,要在港岛或者欧美拍卖的话,每件上千万美元都是大有可能的。”
“现在回到国内,将来最多也只能在国内市场里流转,国内目前最贵的古画拍卖价也很难有千万元的价值,近现代画反倒是有几回。”
“所以这四幅画回到国内,价值就从最少四千万美元变成了最多四千万人民币。”陈时中连连摇头:“这何止放弃了上亿,这是直接放弃了两亿多人民币啊!”
“是的,如今大家都是讲究经济效益的,投资艺术品的目的也是保值。”王老爷子说道:“行内通常的做法,是将拍品拍到手以后,也只存放在港岛、保税区、海外的艺术品行这些地方,为的就是下一次出手方便。图的是一个升值预期。”
“所以这位藏家能够让四幅画过关入国,我和启老都是无比佩服的。”说完又对肘子挤了挤眼睛:“肘子你说是不是?”
“呃……”老爷子对四幅画的来历清楚得很,这是故意拿周至开涮,周至只好支支吾吾:“有没有可能,藏家自己是在海外捡了个大漏,回来后才发现其价值,然后已经出不去了……”
“这个倒是断然不可能。”没想到周至这个说法反倒被徐邦达给否决了:“能够找到你头上进行古画修复的,能是一般人?这种人会看走眼?反正我是不大相信的。”
“是的,就算是对画走眼,蔡襄米芾和高士奇的题跋鉴别起来还是不难的。”陈时中说道:“高士奇不论,前两位的法书在收藏界是什么地位,这藏家也不可能不知道。”
关于米芾的书法作品,最着名的就是荣宝斋以一千五百元收入《苕溪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