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个领头的黑衣蒙面人对其他的东瀛一刀流比比划划,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十几个黑衣人拉着那些死伤的东瀛一刀流四散而去,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先是向四周看了看,而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万古流二人所在的小山丘走了过来。贺北风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而万古流则用眼神示意他闭住心脉和呼吸。
那黑衣人走到小山丘前,朝着插着陆霜田刀柄的那棵大树方向看了几眼后,又返回到陆霜田身边。陆霜田此时已经心脉尽断,只能闭气诈死,那黑衣人用脚在他身上踢了几下之后,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便又朝着那棵大树看了几眼,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万古流见那黑衣人消失之后,便和贺北风二人站起身来,走到那些死去的锦衣卫中间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个活口。万古流沉思片刻之后对着贺北风说道:“我们快去杭州和江老二、杜老三他们会合。”
贺北风点了点头之后说道:“教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万古流伸手制止他之后,对着贺北风摇了摇头说道:“先离开此地再说!”
两个人找到自己的坐骑,朝着杭州城快马奔驰了一阵子之后,万古流勒缰停马向贺北风问道:“老四,你刚刚想问什么?”
贺北风勒住马缰后说道:“禀教主,属下只是觉得奇怪,那些黑衣人都是东瀛一刀流,但是那领头的怎么会说我中原话?”
万古流转头问道:“那个人一直一句话也不说,但是最后和陆霜田对那一掌之前,突然说了一句‘找死’,你是不是想问这件事情?”
贺北风骑在马上抱拳说道:“教主明鉴,属下说的正是此事。他说了那一句‘找死’之后,后来应该是在用东瀛话对那些东瀛一刀流下达指令,难道是?难道他精通中原和东瀛两种语言?”
万古流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听他说话的语气字正腔圆,用的武功都是普通的擒拿手法,看不出何门何派,也不像是那些东瀛一刀流的武功路数。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本就是中原人而不是东瀛人。”
贺北风闻言惊道:“中原人?放眼整个中原武林,能有此等武功内力之人,也就是教主你们几个人。如果他真是中原人的话,他又会是谁呢?教主可曾听说过除了你们四人之外,谁还有此等身手?”
万古流摇头说道:“那陆霜田的武功不弱,当今整个江湖之中,也就是我们四五个人能胜过他。刚刚看那黑衣人的武功内力,似乎还在我们这些人之上。如果他是东瀛人倒还罢了,倘若真是中原人的话,那这个人也绝不会是宇文剑和岳武楼……”
贺北风闻言说道:“那更不会是千秋雪了!刚刚听那人说话,分明是个男人。教主你说他会不会是些销声匿迹的武林前辈?”
万古流一边沉思一边说道:“那些武功高强的武林前辈,大都死于黄山百丈崖一役。只不过……只不过向天涯掉下山崖生死不明,到最后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我们几个人还去齐天崖找过他,最后被千秋雪拦在崖下没能上去……”
贺北风闻言惊声问道:“依教主之意,难道刚刚那人是向天涯?不可能,不应该啊!据说那向天涯武功高强,行侠仗义,当年百丈崖一役还被推为武林盟主,他怎么会投靠东瀛一刀流呢?”
万古流点头说道:“老四言之有理!且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是中原人还是东瀛人,对于整个武林来说,这个人一定会是一个噩梦!”
两个人信马由缰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西下暮色渐浓,而斜阳下的云层正在慢慢变厚,朝着这边慢慢靠过来。万古流抬头看看天色说道:“看样子要下雨了,我们得加紧和江老二他们会合再说。”
江南岸和杜西山带着水含月进了杭州城后,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两个人带着水含月到了客栈前堂之后,准备先打个尖儿好好吃喝一顿。水含月穴道被点无法吃东西,两个人谁都解不开穴道,只能先将她送到客房里面,等到万古流回来再说。
两个人转身离开之时,杜西山看到水含月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便摇摇头叹声说道:“月儿妹子,你也看到了,这万教主的点穴手法,我们二人根本无法解开。月儿妹子你先委屈一下,目前只能等时间到了自行解穴,要不就只能等万教主回来后再替你解穴了。”
江南岸和杜西山二人到了前堂之后,要了些酒菜刚吃了几口,客栈门口便黑影一闪,一个绝色女子闪身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黑衣女子。杜西山一见之下暗叫声“糟糕”,而后马上侧身低下头去。
进来之人正是千秋雪,身后跟着的也是当时在大船上幸免于难的四位侍女。江南岸背对着门口而坐,所以并不知道千秋雪进来。他看到杜西山动作怪异便“桀桀”笑着问道:“杜老三你这是怎么了?”
那些黑衣女子闻声朝着二人看来,其中一个女子认出二人后,手拿着宝剑用剑柄指着二人说道:“宫主快看,在那洛迦山岛之时,就是他们这些贼子上了大船,点了两个妹妹的穴道!”
江南岸闻声转身一看是千秋雪这个女魔头,心里也暗叫一声“不妙”,便又赶紧转了回来,低头瞪着杜西山,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
千秋雪听那女子说完,身形一晃便坐到了杜西山和江南岸二人的中间。其余四个侍女也跑上前来,抽出手中长剑指着江南岸和杜西山,眼神如剑怒视着二人,恨不得将他俩生吞活剥而后快。
杜西山心想今日无论如何是讨不了好去了,便抬起头来抱拳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秘幽宫的千秋雪宫主,失敬失敬!”
江南岸见状也抱拳“桀桀”笑道:“原来是千宫主驾临此地,离火教江南岸、杜西山兄弟二人,在此有礼了!”
千秋雪面若冰霜,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开口说了两个字:“人呢?”声音语气竟比她的面色还要冰冷数倍,就像是一阵寒风吹进江南岸二人的体内,两个人不禁同时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