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办公室的过程中，陈生无意间翻到日杂粮铺的新业态设计蓝图，他原想这只是一般铺面的调整，没料到竟包含果蔬零售和肉类零售的内容。

接着几天，陈生与李采办忙的团团转。

上级已下发物资分配任务，他们需分别联系相关部门准备输送工作。

整整四五天，他们拿着各类文件、证明与信笺穿行于城市中，挨个告知供应商，如宰杀厂、酱厂、豆油厂这些单位，供应可以恢复正常。

由于新址尚处空白期，供应商将自动配送，无需陈生或李采办亲自往返劳顿。

待他们返铺查看时，各类商品齐齐排列，店铺一尘不染，崭新等待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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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的商店多由年轻姑娘经营，她们打扮得整洁典雅，副食品店就这么正式开始营业了。

"工作总算忙完，我们可以稍微放松下了，" 李采购舒舒服服地坐在办公室里对陈生活动筋骨说。

"确实啊，这几天我都骑得自行车肌肉都变瘦了。" 陈生微笑着说出他的辛酸经历。

话题突然转移到公文件上："文档里写着现在我们要日进斗粮呢，猪只每天至少要供应一只。" 李采购说道。

陈生一听就开起了玩笑：“那我建议你跟肉店师傅拉近些关系吧，以后买肉的时候他们或许能给你多加一些脂肪。”

李采购轻轻笑：“哎，我和那肉店师傅熟络得很，小事不必多言啦。”

那时候，若顾客想买肉，大多任凭卖肉师傅切割决定，没什么挑选余地。

挑剔只会导致拒绝，因为总有其他人迫不及待地等待着。

逢年过节，人满为患，连警察也需出面维护秩序，扰乱者会即刻被处置。

本以为店里员工都有些非凡背景，陈生原本觉得并非简单领导的安排就能胜任，却没想到连李采购也有不少资源，一切看似悄无声息。

新店铺储备丰富，不仅店员知悉，邻里间的谈论亦传了开来。

也因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店面门前时常能看到排队等候的人群。

幸运的是，现在不是节假日。

假使赶上节日，想买肉的人可能要通宵排队；如春节前几天，凌晨就要守候。

陈生活动了一天，实则事务不多，夜间还需返工学艺。

待至夜晚回家，却发现闫富贵依然站在门口等他。

平素是陈生先拍门，由闫富贵来应答。

可今日情况反转，闫富贵在外守候，陈生明白他必定有事相请。

陈生了解院子内众人总会想方设法捞便宜，所以他清晨便出发，提早赶到店里学习，晚上再返回师父处，数月里几乎没在家留宿，以至于院子里的熟面孔几乎难见。

看到陈生动身回来，阎富贵连忙凑上前：“嘿，小陈你总算回家了。"

陈生简洁扼要地说道：“阎叔，有事直接说吧，我有点累了，就想早点休息。”

听到这，阎富贵略带尴尬，毕竟他自己总是把自己定位在有文化的行列里。

踌躇半晌后，看到陈生已要离去才一把抓住：“小陈啊，我有个事情想找你——我想到你们新副食店里买些肉。”

拖延良久后，阎富贵终于摊开了自己的心思，正如陈生预测的一样——只为占个小便宜而来。

"阎叔，你要买肉的话明天来店里就行了，找我也没用，我又不卖肉。" 陈生活动不动遇到这些琐事，有些不愿牵扯。

"店里不是变成副食店了吗？我想请你问问切割师傅能再多给我切一点肥肉行不行？" 阎富贵说得似乎天经地义。

"阎叔，你这就过了。

我和那个师傅根本不熟，凭什么让他听你的？”

陈生活力有些衰。

"这个...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在一个团队，对吧？" 阎富贵有些讪讪地说。

"阎叔你别多想了，这会儿既不是过节也没啥特殊情况，没有人会特意帮你额外处理啊。

"

陈生并没有彻底回绝，对于邻里之托不能一味冷漠；但如果是特殊节日，帮个忙他还是愿意的。

不过他也明确了自己并非节日里的例外因素。

毕竟，社交网络在此时也同样不可或缺，陈生并不愿背上无情无义之名。

但对于闫富贵这种只图私利之人，陈生内心的决定已定。

"好了，就这样吧。

"闫富贵理解了陈生言外之意，纵然有些不甘，也不再坚持。

"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这句，陈生径直走向自己房间。

———

近来，陈生已与那个人彻底断绝了所有的交易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