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她忘了时间，以后不会了。

林若言拂去了他身上的雪花。

张启灵握住了她的手，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天地间如飘絮般的雪花连绵不绝，两人无声牵手前行。

将林若言送到房间后，张启灵在房间外沉默的看了很长时间，才又往张家人待的方向走下去。

这次的梦是在一个很热闹的大家族，外面的鞭炮烟花声一阵接一阵。

林若言所在的位置，跟外面的热闹相比却阴沉晦涩。

就如之前见过的恶罗海城一样，像是被时间抛弃一般，灯火通明却死气沉沉。

林若言看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天井边的廊柱下面，抬头望着天井上方的一小片天空发呆。

周围是聚成一堆差不多岁数的小孩，只有他孤僻的不合群。

按梦的习惯，她只会出现在小哥身旁，这就是小时候的小哥了吧。

她伸手去揉小孩的头发，依然是落空。

小孩却是似有察觉，疑惑的收回目光看了下周围，没有发现异常，继续看头顶的天空发呆。

这时旁边跑过来一个穿着很喜庆，眼下有泪痣的白净小男孩问他：“你在这瞅啥呢，咋不跟他们一块儿玩？”

三岁的小男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眼下有泪痣的小孩却有一股不服输的韧性，一直围着他不停的在说话。

那东北话溜溜的，逗的梦中的林若言忍不住想笑。

但是三岁的小哥依然安静，直到那个男孩离开都没有开口说话。

张家的残酷训练打小就开始，对比另外的小孩，林若言从来没见过小哥的亲人出现。

幼小的他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被排除在外，除了训练就是望着天井上方发呆。

有时候他也会被一些大人带走，不知道是不是又是放血。

林若言却跟一个地缚灵一般，离不开这天井之处。

每一次回来，脸色苍白的他训练都要垫底一次，这个时候的小孩子们已经有了小团体。

他不说话又爱发呆，经常是训练不顺时小孩们的出气包。

林若言看的愤怒，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别的小孩殴打他时，徒劳的将他抱在怀里。

那些小孩的拳打脚踢却依然能透过她，落到幼小的小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