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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个人吧?就刚才被捕了还在电视上发表演讲的那个人!”
剑士见一名朋克风打扮的女子认出了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道:“被你们看到了啊。不过,我说的几句话谈不上是演讲吧……”
“什么?难道你是越狱出来的吗?太酷了吧!”
“警署不是发生了那种事吗?我只是趁乱逃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越狱。”
剑士耸耸肩,亲切地回答道。
他身边的年轻人对此叫得更热闹了。
“哦,真是厉害啊!那场爆炸??是怎么回事?”
“听说旅馆那边也很惨吧?”
“说起来啊,赌场刚才好像出现了一个赢了好多好多钱的家伙,真让人难以置信——”
一个人影靠在舞台一隅,静静地听着年轻人的对话。
本应是孤独的“逃亡者”的绫香·沙条狠狠地摇了摇头,在心中发出呻吟:这就是我的末路吗?
在逃避的尽头,来到一家livehoue。周围是一群朋克风打扮的年轻人,那是在冬木绝对不可能结交到的人。还有这个毫不客气地闯入别人领域的多管闲事的英灵。
“哎,我想到了一首新曲子,可以弹给你们听听吗?不过对着专业的表演家,我有点不太好意思。”
“噢,弹吧弹吧。我们也很期待会听到什么样的音乐。”
“谢谢你们!绫香也要认真听,之后我想听听你对曲子的感想。”
剑士说着,再次弹起了电吉他。
绫香瞪了他一眼,自责般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要否定被剑士弹奏的旋律稍微感动到的内心。
我究竟,在做什么呢?
············
开战前夜,斯诺菲尔德某处。
斯诺菲尔德的郊外有一片不算特别大的工业园区。
在园区的尽头,巨大的工厂像墙壁一样,将一座毫不起眼的肉类加工厂团团围住。
或许是因为附近的畜牧业并不兴盛,加工厂在某些时期甚至不运作,所以即使是本市的居民,也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可就在这座加工厂的地下,有着未经过企业注册的一面。比起地面上的厂房,地下空间要宽广得多,里面还铺设了数层结界,位于其中的是一个魔术工房。
乍看之下,这座肉类加工厂似乎和周围的工厂没有任何关系。但只要查到经营者就会发现,它们其实隶属同一个组织。
那就是“斯克拉迪奥家族”——
一个黑手党组织,其首领是伽尔瓦罗索·斯克拉迪奥,以老奸巨猾的手段扬名黑社会。虽然他们是黑手党,但严格来说,他们和西西里岛起源的黑手党组织在形式上并不一样。伽尔瓦罗索·斯克拉迪奥的确与西西里岛的黑手党有点血缘关系,他却选择与众多形态各异的组织联手或将其吸收,把斯克拉迪奥家族发展成与国境、血缘、思想全无关系的“没有面貌的暴徒(facelemob)”。….
伽尔瓦罗索这个奇怪的名字其实是假名。有一种说法是,这个假名是由他的本名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一世的绰号——“红胡子(barbaroa)”组成的。
后来,伽尔瓦罗索将势力深深地扎入美国的黑社会。
他曾扬言要让神圣罗马帝国在美国重现。事实上,他的确拥有与皇帝不相上下的权力与财力。关于这一点,犯罪史研究专家、fbi和电视上的时事解说员有各色各样的猜测,但没多少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那就是他在国内外很多地方,为无数“魔术师”提供庇护。
与别的家族争夺地盘失败的人;
追求更高境界的魔术,财力却跟不上而破产的人;
被当地人视为异端赶出去的人;
被当作罪犯大张旗鼓地赶出现实社会,在魔术世界也被人敬而远之的人;
又或者是主动找上门来的人——
伽尔瓦罗索成了有着各种苦衷的魔术师们的资助人,一直支援他们的活动。
不仅是金钱,有时候他还会为其提供土地,用“正常世界的力量”去铲除原本居住在那里的魔术师们。
力量强大的魔术师一般不把权力和暴力放在眼里。可如果是具备暗示和魅惑知识的暴徒,由他们发起的袭击、狙击,或者是来自法院的传唤,没几个魔术师应付得了。
就算是时钟塔的名师或在某一领域享誉盛名的魔术师也一样。除非是仅凭魔术刻印的力量就能解决问题的一流能力者,否则就必须穿上专用的护身礼装,才能挡住突袭的子弹。
如果没有护身礼装,一旦碰上足球流氓的暴乱或是路匪,即使是魔术师也可能会被他们一刀做掉。
正常来说,时钟塔和教会应该把斯克拉迪奥家族的事视为一大问题,并优先解决才对——但当这件事提上议题的时候,斯克拉迪奥家族已经获得了一定程度的“魔术世界的力量”。
那些不三不四的魔术师真的会团结起来,保护一个犯罪组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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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对此表示怀疑。但现实是,受斯克拉迪奥家族保护的魔术师们都倾其所能去保护他们的资助人。
最大的原因是伽尔瓦罗索对魔术师们在魔术方面创造的“成果”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他不会掠夺魔术师们的成果,如果魔术师们不愿意,他也不会硬要打听人家的研究内容。
魔术师们提出需求,斯克拉迪奥家族则尽心尽力地去满足。
很多魔术师已经习惯了这种单方面付出的关系。他们担心要是失去了如今这个环境,通往“根源”的道路也会随之关闭。
对斯克拉迪奥家族感恩戴德的魔术师只有寥寥数人。更多的人是出于身为魔术师的合理考虑,主动去袒护斯克拉迪奥家族的。
这一切使得斯克拉迪奥家族在黑社会有了无与伦比的飞速发展。….
有几个组织知道了“魔术师”的存在,试图从这个方面对他们下手。但大多数人只想用蛮力支配魔术师,因此反被魔术师们的初级暗示所利用,或是逐渐走向灭亡。
最终,斯克拉迪奥家族勾结政府的一部分人,获得了能够插足斯诺菲尔德“计划”的力量。
这份力量足以将一名魔术师作为候补御主送入虚假的“圣杯战争”。
今晚——肉类加工厂的大门开启,几个恶汉走进充满冷气的厂内。
早已在厂内的恶汉们穿着同样装束,对从外面进来的恶汉们低头行礼。
“辛苦了。”
“科蒂利奥先生怎么样了?”
“他已经从矫正中心出来了,但还没有回到这里……”一个像是喽啰的恶汉冒着冷汗回答道。
从外面进来的其中一个恶汉皱起了眉,问道:“你们没去接他吗?”
“法尔迪乌斯交代过,斯克拉迪奥家族的人不方便去矫正中心……就连科蒂利奥先生离开矫正中心的消息也是事后才告知的……”
“啧……他不过是一条政府的走狗……”
“对不起,现在组里的年轻人正在寻找科蒂利奥先生——”
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破碎声打断了双方的对话。
恶汉们立刻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加工厂的天窗。只见破碎的玻璃在空中飞舞,一个男人两手各抓着块状物,闪亮地从天而降。
“什么……”
男人手中的是两个人。他们被男人从高空拽下,狠狠地摔在混凝土的地板上。
“喀……”
两个人似乎还有气,口中吐出了血。
血溅到男人的脸上,但他全然不在意,慢慢站起身来。
尽管男人是从天窗跳下来的,却像没事一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月光透过破碎的天窗,照亮男人的脸。
此刻,工厂里的恶汉们不禁打了个冷战,因为他们被男人那双暗暗发亮的眼睛镇住了。
在昏暗的加工厂中,男人戴着黑手套,浑身散发出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严。
然而,他的双眸中缺少“人类的情感”。他的眼神更像猛禽或食肉动物,不只是瞄准猎物,更是仅仅瞪上一眼就能冻结人的心脏。
“杀手里偶尔会出现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但他们也不会有这种眼神。要是机器里唯一具备的感情是‘杀意’,才能露出这种眼神吧。”——斯克拉迪奥家族的首领伽尔瓦罗索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而这个男人的目光正如描述的一样锋利。
从外表看,男人大概有三四十岁,虽然五官端正,但那仿佛怪物般的锐利目光能牢牢地抓住人们的灵魂。
可是恶汉们畏惧的不是男人的目光。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是一个可怕的人,远比他那锐利的目光可怕。
“科……科蒂利奥先生!”….
听到别人叫自己,男人也没有看周围的人,而是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一件物品。
在看清是什么后,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目瞪口呆。
“不……”
他们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能说完——
伴随着“噗嗤,噗嗤”的贯穿声,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射出几发子弹,了结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即使确认过那两具躯体已经不会再动弹,男人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紧紧握住手枪俯视着地面。
“科??科蒂利奥先生,请问他们是??”一个一直在加工厂里的恶汉冷汗涔涔地问道。
闻言,被叫作科蒂利奥的男人继续盯着地面,吐出仿佛从地狱之底响起的低沉声音:“……苍蝇。”
“苍蝇?”
“有人泄露了肉味,让这些嗅觉比较敏锐的苍蝇找上门了。”
男人的解释让工厂里的恶汉们惊讶地看了看彼此。
“难道是其他魔术师的间谍?他们是冲着科蒂利奥先生的令咒来的吗?”
“把这儿收拾了。”
“遵??遵命!”
恶汉们看似是男人的手下,他们连忙开始行动,处理地上的尸体和血迹。
男人平淡地对他们加了一句:“外面也有。不过,我已经设下避人耳目的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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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居然有这么多吗?”
恶汉们这才知道他们被敌方的魔术师包围了却丝毫没有察觉,不禁为工作上的失职而感到恐惧。
接着,男人低声回道:“有三十六个。”
“三……”
男人对着张口结舌的恶汉继续道:“这里有六个,外面有三十个。快点处理。”
“是!可……”
这里只有两具尸体。
“难道……在上面吗?”
恶汉们心想,是说房顶上还有四具尸体吗?正当他们琢磨要怎么把尸体拉下来时——
又是几声“噗呲,噗呲”。
趁所有人都往上看的瞬间,男人再次开火,用手枪给四个恶汉的脑袋上各开了一个洞。
他们是比男人先一步进入加工厂的那群恶汉。其他恶汉不明所以地僵在原地,问道:“科……科蒂利奥先生,为什么?”
“小看我不要紧。”
“啊?”
“但是这座加工厂是斯克拉迪奥家族的所有物。想凭如此拙劣的伪装进入这个神圣的地方,是对斯克拉迪奥先生的极大侮辱,连被抓起来的资格都没有。”
眨眼间,那四具尸体的脸就发生了扭曲,变成截然不同的另一张脸。
他们恐怕是易容成同伴的敌方魔术师。
真正的同伴现在仍活着还是早就被解决掉了?恶汉们连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男人在短时间内解决了三十多个魔术师后,面不改色地对恶汉们吩咐道:“把‘肉’处理完之后,到地下来。
“我收到触媒了,马上召唤英灵。”
············
斯诺菲尔德,某个昏暗的地方。….
“巴兹迪洛特·科蒂利奥,他对外的身份是产业废弃物处理有限公司的总经理,真实身份是斯克拉迪奥家族的骨干成员。”
正当法尔迪乌斯·迪奥兰眯起眼睛念起资料时,他身旁的少女——弗兰切斯卡插嘴道:“最正确的身份是名为‘斯克拉迪奥的毒鲨’的杀戮魔术师,巴兹迪洛特??才对!万事不一定负负得正,而是完全不同的另一样东西。就是因为如此,这个世界才有意思啊!”
“那只会让事情变得麻烦。还有,那两个名字是什么?‘毒鲨’和‘杀戮魔术师’可不在资料上。”
“当然不在啦,是我刚刚取的嘛。”
“好吧。”
法尔迪乌斯用余光瞟了一眼弗兰切斯卡,见她坐在沙发上愉快地晃着腿,转而看向手头的资料继续说道:“到目前为止,怀疑与巴兹迪洛特有关的杀人案有一百二十五起以上,但每一起都没有充足的证据,最终他因各种小罪被抓进了监狱。可他进入的第一所监狱,半年内就‘失踪’了三名看守和二十六名囚犯。看来斯克拉迪奥家族一派的手也伸到了监狱内部……亏他们能把事情收拾得干干净净。”
“那是因为找了能收拾干净的人,所以才会收拾得这么干净吧?为了斯克拉迪奥,他一直都很重视魔术的隐匿工作。说不定反过来利用暴力团伙的差评,隐藏身为魔术师的一面。”
“魔术方面的经历说残酷也挺残酷的……他的家族似乎非常执着于特化‘支配’系统。‘支配’的着重点不是别人而是自身??这种魔术和强化身体有所不同,但具体情况不明。他还精通时钟塔蔑视的东洋咒术。”
法尔迪乌斯一边继续翻阅资料,一边疲惫地眯起眼睛。
“外界怀疑他与多起魔术师被害案有关,时钟塔的法政科便盯上了他……由于某起事件,他与修本海姆修道院发生矛盾……在争执中他得到了斯克拉迪奥家族的庇护。”
弗兰切斯卡咯咯地笑着说:“啊啊,修本海姆……好像那个时候正好下任院长下落不明,整个修道院都乱作一团,否则就算是斯克拉迪奥也护不住他啦。”
法尔迪乌斯却抱怨道:“弗兰切斯卡小姐,我现在也反对你的决定——不惜让这种树敌众多的男人离开矫正中心,参加圣杯战争。说不定时钟塔派阀会不计前嫌,与他联手对付我们。即使这事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暗箭也有可能从我们看不到的方向射来。”
“话虽然这么说,但其他人也和他差不多啊?非法入境的西格玛,强化魔术的——卢森德拉家的小女儿朵莉丝,使用正统派的支配魔术与投影魔术在华尔街搞出一大堆事的卡修拉,黑魔术(wiraf)的异端女小哈莉,以及背叛了时钟塔的法尔迪乌斯!嗯,基本上全是会惹是生非的人,对吧?”….
“你说的这些人包括我在内,我还是有信心能够管理好,但你和巴兹迪洛特·科蒂利奥就另当别论了。”说到这里,法尔迪乌斯再次眯起眼睛,对弗兰切斯卡提出了非常委婉的抗议,“把那种东西交给那个男人,真的没问题吗?”
闻言,穿着哥特式洛丽塔洋装的少女咧嘴一笑:“没问题,没问题。将来的事谁都预料不到,或许连我都没办法处理,这样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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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不想配合你的享乐主义。不管是你还是巴兹迪洛特,一旦有必要,我们都会强行请你们离开舞台。”
“哇,好可怕。你要用狙击枪干掉我吗?不,要是想成功应该用炸弹吧?”
对于法尔迪乌斯那冷漠得全然不似开玩笑的一番话,弗兰切斯尔却像听到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明白对方并非单纯在恐吓,她因为些许的兴奋而双颊泛红。
“不过,那样也挺不错的。对我来说,把你们当成游戏的对手也是一种选择哦。我又没有爱国心那种玩意儿,况且我根本不是美国人。”
法尔迪乌斯觉得这话听都不像玩笑,他一边让魔力流遍全身一边观察弗兰切斯卡的动向。
弗兰切斯卡看穿法尔迪乌斯的戒备,故意毫无防备地在沙发上打起了滚。
“听说神代联盟(eldertile)和最后的金狼厮杀时差点灭了一个国家。所以,要玩还是得像这次圣杯战争一样玩大一点!啊啊,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激动起来!美利坚合众国与美少女魔术师的对决!多棒啊!”
“没什么可棒的。请不要不知深浅地认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战胜我的国家。事实上,我听说你被机构‘消灭’过两次。”
“啊,嗯!被消灭了,被消灭了!还挺痛的哦。果然人多力量大,真的很可怕呢。”弗兰切斯卡满不在乎地说起她被国家抹杀的事。
“无论是几十年后再次与你联手的政府,还是与想铲除自己的政府合作的你,我都无法理解。”
“这表示你的上司相当认可我的实力呀,我又不在乎那些细节,就这么简单而已。至于肉体被毁这种事,我已经习以为常啦。”
“虽然我清楚你的存在方式,但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真的让我难以置信。”
“对我而言,肉体被毁并没有什么好绝望的。说起来,从真正的意义上杀过我的只有一个人。虽然杀过我身体的人有好几个,但能让我‘认输’的大概屈指可数吧。”
弗兰切斯卡像在怀念过去一样笑着仰望虚空,把牙齿磨得嘎吱作响。
“我想想,首先是基修亚老爷子、享乐主义者的圣日耳曼、活了很久的童话魔女……啊,现在应该叫‘活过’很久吧?摩纳哥的那个有钱吸血种、在某学校里会使用非常古老方言(godoword)的老师??说到老师,还有教我魔术的师父们??”….
精通魔术世界各个方面的法尔迪乌斯在听到这些名字与词语后,脑内不禁冒出“她在开什么玩笑”的念头。可是最后从弗兰切斯卡口中蹦出的诨名,他极其熟悉。
“啊啊,对了!还有那孩子!伤痛之赤(scarred)!”
“如果你当着她的面这么喊,会被她杀掉的。”
那位女魔术师不仅是地位远高于法尔迪乌斯和兰加尔的天才人偶师,也是时钟塔最强魔术师之一。然而,这个特殊的诨名包含着侮蔑与敬畏——在时钟塔的魔术师之间拥有一定的名气,同时是绝对的禁忌。
女魔术师到达了最终的王冠之位——“冠位(grand)”,被时钟塔授予了冠有“颜色”的称号。但她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称号“蓝”,甚至也没有得到三原色的“红”,得到的只是与红色相近的颜色。
因此,女魔术师非常厌恶这个带有讽刺意味的诨名,传说敢在她面前这样称呼她的人,全部被她杀掉了,无一例外。
法尔迪乌斯十分清楚,那并不是单纯的传说,而是如假包换的事实。
——不过,弗兰切斯卡小姐依然敢当着本人的面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