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起电话,在听到对方说了什么后,他竟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他起床下地,自己举着吊瓶挂杆,去到了阳台上。
烟花照亮夜空,照亮了阳台以及病房,却照不亮那泽岁的身影,他的身影反而在那绚丽烟花的映衬下暗淡了几分。
良久,那泽岁挂断电话,返回病房。
“我在这也有段时间了,花花的呼噜声对驱散晦气并无效果。”那泽岁低声说道,“我差不多该回学院了。”
“是发生什么了吗?”
何安在还想挽留那泽岁一起吃个年夜饭,可看那泽岁这副虚弱的样子,可不是休息会儿就能好的,普通医院挂点滴不会让他好起来,他得尽快回去学院疗养。
“我的一个朋友吞枪了。”
吞枪,多么陌生的词,何安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泽岁的声音有些轻描淡写,语气也有些轻描淡写,可整个人在这一刻透露出来的气质却不是,原本就阴郁的气质,在这一刻的近乎实质,形成一股……黑气!
那泽岁周身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黑气!
晦气?
何安在揉了揉眼睛,再看那泽岁时,便已不见那周身萦绕的黑气。
只当是自己头晕眼花看错了。
如果那黑气真是晦气的话,便又有太多的疑问与矛盾了,他现在十分不愿意动脑。
那泽岁走了,留在何安在家的行李都没有收拾,他告诉何安在,让何安在直接给他扔了,若不嫌麻烦,也可以给他寄回去。
偌大的病房只剩一人一鹅,明明几个小时前还热热闹闹的,眨眼间就这样了。
而这才是他们的常态。
特批回家过年?
漫天烟花缤纷多彩,在这举国共庆的团圆时刻,又有多少人于这绚丽的夜幕之下负重前行,守护着这份美好。
只有他一人是在过年,像个还需要玩具哄着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