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不会抽烟,就吐着玩,一吸一吐之间不过肺,就像在深呼吸,可以缓解情绪。
“您还好吗?”何安在问道。
“很不好。”王明阳咳了两声,“胳膊没了一条,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并且没力气。”
“明白,我感觉左边的上身子好乏,就像从没有出生到现在都休息过一样。”
像抽筋又像麻木,像压迫时间太长后血液不流通。
难怪大多畸变种都丧失了行动能力,何安在只畸变了半边身子便已经不想动了。
“我有点想家了。”何安在仰着头,叼着烟,烟灰自然掉落,“去学院报到,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从学院驱车来和光乡,更是我第一次出省;从没离家这么远过,我们还能回去吗?”
还回得去吗?
似乎是回不去了。
同类相吸,融合畸变。
发生了畸变的二人,已经成了畸变的源头,与他们接触的人都会发生畸变。
谁能保证未来的日子不与任何人接触?万一不小心,一个畸变源头就会变两个,两个变四个,很快便会蔓延开来,就像艾滋。
而畸变只需要触碰便能导致畸变,比艾滋传播速度还快,还恐怖。
“大叔,我该活吗?”何安在问道。
“什么话?听过该死,听过活该,唯独没听过该活……”
“两个意思。
畸变种长生嘛,不吃不喝也死不了。我是自我了断呢?还是不人不鬼地苟活?
同龄人刚迈入大学,美好的青春才开始,我自然不想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我想出去,我想回家,无论什么样子,无论什么后果,都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