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是张氏亲自送去的。
沈若锦一觉睡到了中午。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屋外也安静得很,没什么声音吵她,只是四肢僵硬得不像自己的,腰更是酸痛得很。
沈若锦刚起来更衣洗漱,就看到三舅母亲自端着汤盅走过来了。
她赶紧招呼张氏,“三舅母,进来坐。”
“小十,这补汤是刚熬好的,你趁热喝。”
张氏打量着沈若锦,见她面如桃花,气色好得不得了,心想:这少年夫妻真是缠绵热烈。
难怪昨夜在小十门外守夜的几个婢女今早换值的时候都是大红脸。
“我还真饿了,三舅母来得正好。”
沈若锦拿小碗从汤盅里盛出汤来,热气扑面而来,她用勺子舀着吹凉,慢慢地喝了一口。
汤的滋味不错,她很快就喝了小半碗。
张氏跟她说:“小十啊,姑爷年轻不知节制,在那事上,你可不能太由着他……”
沈若锦顿了一下,忍不住心想难道昨夜他们屋里动静太大,被屋外的人听见了?
张氏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有些尴尬。
小辈的房事,她本不该多嘴。
即便是心疼自家姑娘,这些话也该由母亲跟女儿说的,可是小十母亲早逝,柳氏现在又一心向佛,再说这些话不太合适,就只能由她这个三舅母来跟小十说了。
好在张氏脸皮厚,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便继续道:“你别嫌舅母多嘴,身子是最要紧的,不可贪一时欢愉……”
“我知道我知道……”沈若锦耳根子热得厉害,生怕三舅母再说下去,连忙应声,“昨夜特殊,以后、以后不会了。”
她跟秦琅成亲近一年才圆房,这期间秦琅不知道冲了多少次冷水澡,也实在难为他,昨夜她对他纵容再纵容,以后也说不准。
毕竟沈若锦真的拒绝不了秦琅的渴求。
张氏听到沈若锦说昨日特殊,忽然意会到了什么,很是震惊道:“你们都成亲那么久了……昨夜才圆房?”
沈若锦点了点头,继续喝汤。
她跟秦琅在新婚之夜约法三章,原本就是想着要和离的。
虽然她并不抗拒圆房,但新婚夜的时候秦琅一去不回,后来他倒是回家了,沈若锦又为了救阿公跑到西疆,仗一打就是几个月。
她跟秦琅时常同榻而眠,但当时那种情形之下,谁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这些。
好不容易西疆的仗打完了,回到京城,秦琅又要回国子监读书,准备科举应试。
秦琅中状元那天,镇北王府里张灯结彩,院落里重新挂起了红灯笼,屋里挂起了百子千孙帐,那会儿其实沈若锦知道秦琅想做什么,只是不巧冒出来一个不速之客把他所有计划都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