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九哥认识的是数年前的霍飞光,人的习惯也有可能改变,但沈若锦还是朝着最南边的帐篷去了。
此处跟其他帐篷看起来并无分别,帐前也没有守卫,甚至里头也没有光亮,更没有一点动静。
沈若锦从侧边摸进去,刚踏入帐中一步,就听到黑暗中长剑出鞘,一抹寒光直逼沈若锦面门而来。
沈若锦侧身避过,抽剑出鞘对上那柄长剑,两人在黑暗中连过数招,招招夺命,火星四溅。
不多时,对方的剑尖抵在了沈若锦眉心,沈若锦的剑横在了对方的颈侧。
都是再近一寸就会置人于死地的姿势。
但是谁也没有急着动手。
沈若锦道:“霍将军,幸会。”
夜风扬起帘帐,火光倾泻而入,照在了霍飞光如刀削般凌厉的眉眼上。
二十多岁的当朝名将,浑身杀气萦绕,他沉声道:“沈家剑法,你是——”
沈若锦率先收剑,抱剑行礼道:“沈十。”
“沈十——”霍飞光听到她自报家门,就将剑搁回了剑架上。
沈家满门忠烈,沈十亦是女中豪杰。
更何况,他与沈九曾是旧交。
霍飞光沉默着走到桌边将灯盏点亮。
而后,他缓缓转身看向沈若锦,“十姑娘夜半来访,有何贵干?”
听闻这次在南州城被山匪劫走的秦小王爷秦琅,是沈家十姑娘的夫君。
今日朝廷派来平匪的三万人马到达南州城外,找到这里来的人却只有自称是秦琅表哥的林家公子,同来南州的沈若锦却没有露面。
知道此时,夜半时分,沈若锦才现身。
霍飞光看她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探究。
沈若锦收剑归鞘,走到桌边,在霍将军的对面坐下,“我夫君秦琅被山匪劫走的事另有内情,我特来同霍将军说清。”
霍飞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什么内情?”
沈若锦道:“秦琅是奉密旨来南州巡查的钦差,南州境内频频出现人口失踪,经详查,查出此事与梁王私采铁矿有关,那些失踪的人全都被羁押在矿山做苦力,且梁王养了十数万私兵,意图造反……”
霍将军愿意听,沈若锦就把这些天在南州见到的事、还有无奈之下整合南州境内山匪势力的事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