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为他办事。
再加上跟南谒私下往来,梁王反心昭然。
沈若锦沉吟片刻后,低声道:“我长兄本在西疆,如今却被南谒巫师带到了南州,这件事八成也跟梁王脱不了干系。”
若非沈若锦当时听闻阿公兵困落月关的消息,就连夜赶去西疆,沈家军就被杨万雄的私心坑害了。
西州城若是沦陷,西昌大军一路攻城略地,谁都拦不住。
梁王若在南州起势造反,盛京那边根本就分不出兵力来镇压他,还真有可能让他成事。
只是现在西昌被反攻,还失了遇水城等地,在谈和上也占不到优势。
梁王年轻的时候,争皇位争不过元嵩,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没死心。
还在南州祸害了这么多百姓。
沈若锦和秦琅亲眼看见有人活活累死,被那些奴役人的执鞭人骂了声“晦气”,就拖到矿山的另一边扔进尸坑里。
尸坑里尸体无数,胡乱堆叠着,最底下的已经开始腐烂了,最上头的是刚拖过来的,比乱葬岗还可怖。
沈若锦跟过去,抬手去探刚被拖过来的那人鼻息,“没气了。”
秦琅把她拉起来,两人站在尸坑旁,神色都变得十分凝重。
梁王起了反心,草菅人命。
这个铁矿多开采一天,累死的人就不知凡几。
沈若锦原本是为了三哥去南谒,路过南州。
秦琅也是告假不成,才接了巡查南州这趟差事。
直到此刻,两人才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为民请命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沈若锦在夜色里和秦琅对视了一眼。
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痛心和痛恨。
两人在矿山查看到后半夜,直到启明星升起。
天色将亮。
天一亮,就难以隐藏身形。
秦琅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去再说。”
“走。”沈若锦也没有丝毫迟疑。
乔夏还在山下等着他们。
沈若锦和秦琅回到越来的山坡处,纵身跃下,正要去寻乔夏,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