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我放开他的手。血氧仪的指数恢复在正常范围,我轻掀起他身上的薄毯,锁骨上的淤青消失,露在外边的大脚也光洁如原来,我放下心来。
从没想过我居然可以如此神勇……这难道不是无稽之谈?怎么可以如此奇特,就像马良的神笔……不用打斗,不用论智,不用费力,便可以救治别人……并且还拥有取之不尽的能量,简直像天官赐福……
若眼前的事真实发生并维持不变,那是不是可以说只要我想救的人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救起来?而如果我是被撸了去强迫吸走身上的精气,我就会迅速枯竭死掉?
那么谁会让一个一直在产生能量的人死去呢?对任何羌人来说,我于他们都是有利的吧……所以才会被当成是黑域提前受攻的原因?
想到此,也明白了林尉说肖读盛去千河既为了黑域也为了我。可惜的是,说起为我,只是因为肖读盛害怕我死去从而失掉源源不断的动力吧...
夜已深,我躺在另一张床上入睡。
过于劳累,再醒来时正好是外科主任医生领着各个大夫查房的时间,因其中一个大夫大声惊呼林尉的恢复状况才将我吵醒来。
他们围着林尉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问林尉的所有情况,嚷着这几乎是医学奇迹的话。
我猛然意识到昨夜我输入精气给林尉时并未想的周全,现在引得众人惊奇,这样的事定会引起他人注意。若是白域的羌人闻讯赶来,到那时无论是我、林尉还是肖黎声谁能逃得过一死?即便我能苟且偷生,又怎对得起肖读盛对我的托付。
想到此情急之下像个女疯子一样大声吼叫起来,我哭诉自己将全部钱财都用于救治年轻的弟弟,也极大的肯定医院医师的诊疗水平……我不愿他们继续密切的关注林尉,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在自己身上。
果然一群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打在我身上,满眼疑问。我从床上跳起大叫着医生妙手回春的话,并跪在窗户前拜起来,嘴中嘟囔着感谢上天保佑……
医院本是极阴之地,虽然他们是一群受过高等教育的无神论者,但实际上,随着工作的时日延长,经历的神奇之处越多,他们越是信奉所谓的鬼神之说。
我记得上大学时我们肿瘤外科的代课老师曾讲过一件很神奇的事,据说是他自己亲历的。千禧年,他分管的病区住进来一位男性患者,在医院救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一直不见好转,该做的检查以及试探性用药、全院专家会诊等都试过,可病人仍然不能正常呼吸与饮食。老师无奈,就劝家属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养着,因为对大部分患者家属来说耗在医院里对于普通家庭而言真的劳财伤命。但男病人的家属还是不愿意放弃,毕竟患者才四十几岁。但随着病情愈发严重,家属心急如焚。
病急乱投医,听新住进来的邻床家属说起他们一家之前在亲戚那里听来的事,说有一位能治病救命的被人们称论为绝对大师级的人物就在吉格的乡野住着,只是大师只帮助有缘人。男病人的家属听闻那位大师神的很,便央求邻床帮着打听大师的联系方式,邻床看家属可怜,再者同在一家医院,大家都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辗转了几天终于打听到大师的联系方式。
大师在某天夜里真的到了医院,那时医院不像现在这般严谨,只要说出想探望的人住的科室和姓名就可以顺利进去住院部。所以就在那晚待夜深人静时,只听得医院走廊里一个怪异的男声鬼哭狼嚎的响起,不一会儿又换成女声。
有家属和患者以及值班的医生从房间跑出来时只见一位年轻的男子光着上身正念念有词,他在走廊里来来回的转两圈烧了几张黄色的裱纸,并将灰烬从地上揽到空水杯中,叫男病人的妻子接了半杯水摇晃几下后喂到患者嘴里。
年轻的男人当夜离开,据说他就是那位大师。有人问男病人的妻子来由,女人三缄其口,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