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的音量再度拔高:“尔等要听否?!”
话音落下,左右差役抽出佩刀。
寒光洌洌的刀刃,刺得在众莫敢睁眼。
答案显而易见。
围观百姓也只是为知州大人出头,但要是张侍郎把圣旨宣读出来,就算范知州,也要被杀头。
这圣旨宣不得!
然而百姓不知圣旨内容,范忠谦却是一清二楚。
他不甘心,再度发问:“哦?张侍郎为何直到现在都未向殿下宣旨?是因为现在不能宣读么?”
张敬坤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本官不知携旨而来的消息你如何探知,但本官可以清楚地告诉你,陛下把圣旨交给本官时,并未要求本官立即宣旨。本官想明日再宣读,你有意见么?”
范忠谦默然,意见他必然不敢有。
在这整件事上,有意见等于置喙今上。
他也对未能用圣旨解决目前困境一事感到失望至极。
然而听说明日就要宣旨,他顿时又放下心来。
因为他可以确信,明日之前,依旧没有任何证据能够给他定罪。
河边走了那么多年,他知道如何避免湿鞋。
刘尧等人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至于他,只需要熬过宣旨之前这段时间即可。
思及此处,他两手往身前一放,跪得笔直,朗声开口:“禀九殿下,臣没有任何问题了。”
他这番态度,全然不像是问心有愧之人,那凌驾于一切的骄傲,昭示着他觉得自己稳操胜算。
尽管有着这些磨磨唧唧的小插曲,刘尧依然耐性十足。
他端坐堂上,捡起惊堂木拍下去:“范忠谦在任期间渎职、受贿,以及触犯多条律例一案,正式开审。”
范忠谦一脸倨傲地跪着,等待着刘尧等人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