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你别骗我,婶子打听清楚了,得这病的人死得很惨,尸体还会被烧掉,我这辈子最怕火了,也怕疼!”
“谁说要烧死你?你听谁说的?”
“那些男人,他们告诉俺的。”
王寡妇嘴巴里的男人,就是跟他上过炕的山外汉子。
男人们吓唬她,说是病死以后,要被拉进火葬场,一把火烧了。
担心传染。
邢如意立刻保证:“放心吧,我保证不会放火烧你,可以走了吧?”
“俺不走,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
“可你有病,不治怎么行?”
邢如意已经发现女人脸上的红斑,而且看到王婶在瑟瑟发抖。
很明显,她也在发烧。
只是症状不严重。
“不走,俺不走!就让我死在家里吧,求你了!!”
邢如意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女人上去梯子。
王寡妇被他生生拉出红薯窖。
女人撅着腚,仍旧不肯离开。
邢如意冲徐勇大喝一声:“捆上她!带到医疗队去!马上!!”
“得令!”徐勇不敢怠慢,几个员工一扑而上。
王寡妇好像一头待宰的猪,被丢上三马车。
接下来,邢如意开始调查跟王寡妇来往过的男人。
宿舍里的老张老李和老刘,全部被带走。
还有老王,老孙,老杨……。
最后数数,邢如意发出一声感叹。
原来跟王婶上过炕的男人不下四十个。
很快,这些人统统被控制,同样被带进村委会。
接下来,邢如意开始调查在山外工作的山里人。
比如大憨,李二壮,大春跟二春。
他们的媳妇全都染病,男人必须回来接受检查。
霎那间,整个疙瘩岭乱成一锅粥。
大人哭,小孩叫,鸡飞狗跳。
罐头厂,屠宰场,蔬菜保鲜厂全部停工。
一颗蔬菜也运不出去了,仓库被堆得满满的。
车间空荡荡,山村里的大街也空空如也。
被大疾病扫荡过的村庄一蹶不振。
疙瘩岭,再次耷拉下它无奈的头颅,垂头丧气。
邢如意走进工厂,抚摸着那些机器。
他第一次感到六神无主。
不到十年的时间,他为疙瘩岭人积攒下十个亿的资产。